东门之杨,其叶牂牂。
昏以为期,明星煌煌。
东门之杨,其叶肺肺。
昏以为期,明星晢晢。
佚名,应月泉吟社徵诗(《月泉吟社诗》)。
翻译
我依偎着东城门外小白杨,浓密叶片辉映着金色夕阳。约好黄昏时相会在老地方,却让我苦等到明星闪闪亮。
我来到东城门外白杨林边,晚霞映红了白杨浓密叶片。明明和人家约好黄昏见面,却让我苦等到星星嵌满天。
注释
①牂(zāng)牂:风吹树叶的响声。一说枝叶茂盛的样子。
②昏:黄昏。期:约定的时间。
③明星:明亮的星星。一说启明星,晨见东方。煌煌:明亮的样子。
④肺(pèi)肺:枝叶茂盛的样子。
⑤晢(zhé)晢:明亮的样子。
这首诗中那在白杨树下踯躅的人儿,究竟是男、是女,很难判断,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或她)一定是早早吃罢晚饭,就喜孜孜来到城东门外赴约了。这约会在初恋者的心上,既隐秘又新奇,其间涌动着的,当然还有几分羞涩、几分兴奋。陈国都城的“东门”外,又正是男女青年的聚会之处,那里有“丘”、有“池”、有“枌”(白榆),“陈风”中的爱情之歌《东门之池》、《宛丘》、《月出》、《东门之枌》,大抵都产生于这块爱情圣地。
此时主人公的伫足之处,正有一排挺拔高耸的白杨。诗中描述它们“其叶牂牂”、“其叶肺肺”,可见正当叶儿繁茂、清碧满树的夏令。当黄昏降临、星月在天的夜晚,乌蓝的天空撒下银白的光雾,白杨树下便该映漾出一片怎样摇曳多姿的树影。清风吹过,满树的叶儿便“牂牂”、“肺肺”作响。这情景在等候情人的主人公眼中,起初一定是异常美妙的。故诗之入笔,即从黄昏夏夜中的白杨写起,表现着一种如梦如幻的画境;再加上“牂牂”、“肺肺”的树声,听来简直就是心儿的浅唱低回。
但当主人公久待情人而不见的时候,诗情便出现了巨大的逆转。“昏以为期,明星煌煌”、“昏以为期,明星晢晢”——字面的景象似乎依然很美,那“煌煌”、“晢晢”的启明星,高高升起于青碧如洗的夜空,静谧的世界便全被这灿烂的星辰照耀了。然而,约会的时间明明是在黄昏,此时却已是斗转星移的清寂凌晨,连启明星都已闪耀在东天,情人却不知在哪儿。诗讲究含蓄,故句面上始终未出现不见情人的字眼。但那久待的焦灼,失望的懊恼,分明已充溢于字里行间。于是“煌煌”闪烁的“明星”,似也感受了“昏以为期”的失约,而变得焦灼不安了;就是那曾经唱着歌儿似的白杨树声,也化成了一片嘘唏和叹息。
此诗运用的并非“兴”语,而是情景如画的“赋”法描摹。在终夜难耐的等待之中,借白杨树声和“煌煌”明星之景的点染,来烘托不见伊人的焦灼和惆怅,无一句情语,而懊恼、哀伤之情自现。这正是此诗情感抒写上的妙处。由于开笔一无征兆,直至结句方才暗示期会有失,更使诗中的景物描摹,带有了伴随情感逆转而改观的不同色彩,造成了似乐还哀的氛围递换、变化的效果。
万汇嘉亨日,皇心豫宴辰。华林新濯雨,灵沼正涵春。帝幄纷仙花,天钩掷锦鳞。洋洋颁睿唱,赓颂浃簪绅。
有鸟居丹穴,其名曰凤凰。九苞应灵瑞,五色成文章。屡向秦楼侧,频过洛水阳。鸣岐今日见,阿閤伫来翔。
大明临照职方州,汉沔江淮澹若油。剪薙荆榛开跸路,护持杞梓耸岑楼。朝纲人为诸公喜,国体谁知志士愁。谠议胡公不枳和,奉常今说有黄侯。
古人避世事,岂问家有无。但言鸿鹄性,不受樊笼拘。公家昔盛时,阡陌连三衢。食廪济寒饿,婚嫁营羁孤。千金赴高义,脱手曾须臾。晚为二千石,得不偿所逋。抚掌不复言,但以文字娱。我恨见公迟,冉冉重霜须。高吟看落笔,剧饮惊倒壶。负罪不自知,适意忘忧虞。忽闻叩天阍,言旋
老气峥嵘盖九州,治声腾涌逐双流。向来置醴蒙殊遇,此日弹冠愧少留。千里山连环故国,中秋月好傍黄楼。不应为米轻乡里,定复还从马少游。
春雨接梅雨,便有水潦忧。乞晴今几日,又似悯雨求。田苗虽向槁,尚冀什一收。政恐穫稻月,沛淫不能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