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车木皮口,地接嘉陵市。
山种郁盘纡,草木惨憔悴。
昔在岁辛卯,大将何憨子。
行营与贼遇,力战遂死此。
道逢田舍翁,款曲问所以。
卫目亲见闻,朴忠今无比。
沉鸷老不衰,甘苦同战士。
以此得士心,急难不相弃。
阃制力主和,岂虞敌情诡。
幣篚方交驰,羽书俄狎至。
初冬二十五,坌人我内地。
或渡河而也,或截路以伺。
俄然干腹来,陡若自天坠。
诸军抽摘余,精锐能有几。
千兵仅乌合,转斗殊未已。
可忍负将军,同生亦同死。
落日尘土昏,鼓寒声不起。
至今堆阜间,白骨犹纷委。
语罢声悽哽,相顾同洒泪。
念昔佐戎轩,世屯未云弭。
主公极仁明,惨恻念此事。
露章求恤典,爵子严庙祀。
意将劝忠臣,为国当尽瘁。
儒守陈西和,武将田与李。
后先被褒录,名姓编国史。
敌知吾有人,心宁不畏忌。
自古重徂征,司命在主帅。
季吒或非人,险阻那可恃。
鸣呼数君子,一死甘若斋。
推原其本心,死奚益於世。
事大缪不然,舍生而取义。
乃知丈人吉,易自有深旨。
往辙忍复云,方来那得讳。
长谣激凄风,鸣咽嘉陵水。
程公许(一一八二~?),字季与,一字希颖,人称沧洲先生(《耻堂存稿》卷五《沧洲先生奏议序》)。眉州(今四川眉山县)人,寄籍叙州宣化(今四川宜宾西北)。宁宗嘉定四年(一二一一)进士。歷华阳尉,绵州教授,知崇宁县,通判简州、施州。理宗端平初,授大理司直,迁太常博士。嘉熙元年(一二三七),迁秘书丞兼考功郎官,二年,因言事劾去。三年,以着作佐郎召,兼权尚书左郎官,累迁将作少监,兼国史馆编修官,实录院检讨官。淳祐元年(一二四一)迁祕书少监,兼直学士院,拜太常少卿(《南宋馆阁续录》卷七、八)。出知袁州。以杜范荐,召拜宗正少卿,爲权倖所格,退处二年。擢起居郎兼直学士院,累官中书舍人,礼部侍郎。郑清之再相,屏居湖州四年。十一年,起知婺州(本集卷一三《宝庆府改建设厅记》),官终权刑部尚书,卒年七十余。有《尘缶文集》等,已佚。清四库馆臣据《永乐大典》辑爲《沧洲尘缶编》十四卷,其中诗十一卷。《宋史》卷四一五有传。 程公许诗,以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爲底本,酌校残本《永乐大典》。新辑集外诗编爲第十二卷。
驱车木皮口,地形与嘉陵江市。
山种郁盘纤,草木凄惨憔悴。
过去在每年十二日,大将何憨儿子。
行营与贼寇相遇,奋力作战而死这。
路上遇到乡巴佬,热情问他。
卫亲眼见闻,朴实忠诚现在无比。
沉鹜老不衰,甘苦同战士。
这样得人心,很难不互相抛弃。
门槛制度力量主和,岂料敌情感设计。
币篚正在奔驰,文书很快接近到。
初冬季二十五,玷污人我内地。
或者渡过河来的,有人拦截来观察。
不久就干肚子来,陡如果从天上坠落。
各军抽摘我,精锐能有多少。
千兵只有乌合之众,转战从未已。
可以忍心辜负将军,同生也同死。
落日尘土昏,鼓不起寒冷的声音。
至今堆土阜间,白骨还纷纷委托。
谈话结束声音凄凉悲伤,相对同洒泪。
想起从前佐战车,人们在没有说消除。
您非常仁慈明智,惨恻想想这件事。
上书请求恤典,为你严宗庙祭祀。
想要勉励忠臣,为国家应该鞠躬尽瘁。
儒守陈西和,周武王将田地与李。
先后被褒录,姓名编修国史。
敌人知道我有人,心宁也不畏惧。
自古代重视出征,生命在主帅。
季吒也许不是人,那可以倚仗险阻。
呜叫这些,一个死甘如斋。
推究其本心,死又有什么好处于世。
事大错误不正确,舍生而取义。
才知道老人吉,容易从有深刻的意义。
去教训忍心再说,未来那得到名。
长吟激凄风,呜咽嘉陵水。
凤池西畔图书府,玉树玲珑景气闲。长听馀风送天乐,时登高阁望人寰。青山云绕栏干外,紫殿香来步武间。曾是先贤翔集地,每看壁记一惭颜。
矻矻守枯策,头童未起家。居陋妇勃溪,食贫儿讙哗。养高有骜岸,战胜无纷华。黔浴如可移,谁辨鹄与鸦。
客里光阴又一年,人情真复似怜蚿。家贫尚有春名酒,才拙安能雪命篇。弱柳经霜半凋落,修篁沐雨更便娟。亲交岁晚无书劄,常闭柴扉稳昼眠。
欲敛未敛云浴浴,似见未见山曨曨。人家无宾衬衡宇,草村高低深佛宫。西峰定有一罅日,东岭岂无千丈虹。俗人不识莫与道,总在空蒙苍莽中。
田里有微径,贤人不复行。孰知求捷步,又恐异端成。从易众所欲,安邪患亦生。谁能达天道,共此竞前程。子羽有遗迹,孔门传旧声。今逢大君子,士节自光明。
执手离亭暮,言归思不禁。故乡千里外,为客十年心。帆影寒江静,猿啼雪峤深。饶阳泉石在,讲退自堪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