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谷园中柳,春来似舞腰。
那堪好风景,独上洛阳桥。
李益,字君虞,姑臧人。大历四年登进士第,授郑县尉,久不调。益不得意,北游河朔,幽州刘济辟为从事,尝与济诗,有怨望语。宪宗时,召为祕书少监、集贤殿学士,自负才地,多所凌忽,为衆不容。谏官举其幽州诗句,降居散秩。俄復用为祕书监,迁太子宾客、集贤学士、判院事,转右散骑常侍。太和初,以礼部尚书致仕卒。益长于歌诗,贞元末,与宗人李贺齐名,每作一篇,教坊乐人以赂求取,唱为供奉歌辞。其《征人歌》、《早行篇》,好事画为屏障。集一卷,今编诗二卷。
“洛桥”,一作“上洛桥”,即天津桥,在唐代河南府河南县(今河南洛阳市)。当大唐盛世,阳春时节,这里是贵达士女云集游春的繁华胜地。但在安史之乱后,已无往日盛况。河南县还有一处名园遗址,即西晋门阀豪富石崇的别庐金谷园,在洛桥北望,约略可见。人春日独上洛阳桥,北望金谷园,即景咏怀,以寄感慨。
它先写目中景。眺望金谷园遗址,只见柳条在春风中摆动,婀娜多姿,仿佛一群苗条的伎女在翩翩起舞,一派春色繁荣的好风景。然后写心中情。面对这一派好景,此时只有诗人孤零零地站在往昔繁华的洛阳桥上,觉得分外冷落,不胜感慨系之。
诗的主题思想是抒发好景不长、繁华消歇的历史盛衰的感慨,新意无多。它的妙处在于艺术构思和表现手法所造成的独特意境和情调。以金谷园引出洛阳桥,用消失了的历史豪奢比照正在消逝的现时繁华,这样的构思是为了激发人们对现实的关注,而不陷于历史的感慨,发人深省。用柳姿舞腰的轻快形象起兴,仿佛要引起人们对盛世欢乐的神往,却以独上洛桥的忧伤,切实引起人们对时世衰微的关切,这样的手法是含蓄深长的。换句话说,它从现实看历史,以历史照现实,从欢乐到忧伤,由轻快入深沉,巧妙地把历史的一时繁华和大自然的眼前春色溶为一体,意境浪漫而真实,情调遐远而深峻,相当典型地表现出由盛入衰的中唐时代脉搏。应当说,在中唐前期的山水诗中,它是别具一格的即兴佳作。
癃疲安问起沉痾,天柱摧倾唤奈何。远去曾逢龙种泣,德衰犹接凤兮歌。典坟堆案元精合,海水添潮老泪多。稍欲从公恭睡味,一毡番市恋盘阿。
不忍骤开还骤落,殷勤含蕊待君来。
莺老花残,春事已过。明眼衲僧,多是蹉过。楝花信风,不肯放过。万户千门,一时俱过。筑著磕著,是谁之过。转换不得,也要验过。
别袂无多日,愁肠已屡回。未便新舍稳,先喜故人来。忧国空千虑,忘怀但一杯。相看情意好,归辔不须催。
妙手何人为写真。只难传处是精神。一枝占断洛城春。暮雨不堪巫峡梦,西风莫障瘐公尘。扁舟湖海要诗人。
一身兼抱百忧虞,忽忽如狂久废书。畴昔心期俱丧勇,此来腰疾更悉虚。久闻阳羡安家好,自度渊明与世疏。亦有未归沟壑日,会应相近置田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