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岁曾经此县城,县民无口不冤声。
今来县宰加朱绂,便是生灵血染成。
杜荀鹤,字彦之,池州人。有诗名,自号九华山人。大顺二年,第一人擢第,復还旧山。宣州田頵遣至汴通好朱全忠,厚遇之,表授翰林学士、主客员外郎、知制诰,恃势侮易缙绅,衆怒,欲杀之而未及。天祐初卒。自序其文为《唐风集》十卷,今编诗三卷。 杜荀鹤,字彦之,池州人。有诗名,自号九华山人。大顺二年,第一人擢第,復还旧山。宣州田頵遣至汴通好,朱全忠厚遇之,表授翰林学士、主客员外郎、知制诰,恃势侮易缙绅,衆怒,欲杀之而未及。天祐初卒。自序其文为唐风集十卷,今编诗三卷。
翻译
去年首经路过胡城县城,城里的百性人人喊冤声。
到如今县官升官穿红袍,这红袍原是百性血染成。
注释
⑴胡城县:唐时县名,故城在今安徽省阜阳县西北。
⑵县宰:县令。朱绂(fú):系官印的红色丝带,然唐诗中多用以指绯衣。唐制五品服浅绯,四品服深绯。
⑶生灵:生民。
题目是“再经胡城县”,诗人自然会由“再经”而想到“初经”。写“初经”的见闻,只从县民方面落墨,未提县宰;写“再经”的见闻,只从县宰方面着笔,未提县民,这就留下了广阔的想象余地。如果听信封建统治阶级所谓“爱民如子”之类的自我标榜,那么读到“县民无口不冤声”,只能设想那“冤”来自别的方面,而不会与县宰联系起来;至于县宰呢,作为县民的“父母官”,必然在为县民伸冤而奔走号呼。读到“今来县宰加朱绂”,也准以为“县宰”由于为县民伸冤而得到了上司的嘉奖,然而出人意料的是,诗人在写了“初经”与“再经”的见闻之后,却对县宰的“朱绂”作出了“便是生灵血染成”的判断,这真是石破天惊,匪夷所思。
结句引满而发,对统治者的揭露与鞭挞不留余地,这与常见的含蓄风格迥乎不同。但就艺术表现而言,诗中却仍然有含而不露的东西在,因而也有余味可寻。“县民无口不冤声”既然是“去岁”的见闻,那么县民喊的是什么冤以及喊冤的结果如何,诗人当然记忆犹新,但没有明写。县宰加朱绂“既然是“今来”的见闻,那么这和县民喊冤的结果有什么联系,诗人当然很清楚,但也没有明写。而这没有明写的一切,这就造成了悬念。最后,诗人才把县宰的朱绂和县民的鲜血这两种颜色相同而性质相反的事物出人意外地结合在一起,写出了惊心动魄的结句。诗人没有明写的一切,就都见于言外,获得了强烈的艺术效果。县宰未加朱绂之时,权势还不够大,腰杆还不够硬,却已经逼得“县民无口不冤声”;如今因屠杀冤民而赢得了上级的嘉奖,加了朱绂,尝到了甜头,权势更大,腰杆更硬,他又将干些什么,诗人也没有明写,然而弦外有音,有很强的震撼力。
全诗构思巧妙,诗人描写了他两次路过胡城县的见闻,把这两次见闻写进诗中,构成对比,使主题更加鲜明醒目,这一对比,使人们清楚地看到朝廷的忠奸不分,官吏残暴无耻。害民的官吏反而高升了,封建社会的本质就在这对比中表现出来了。这首诗对后世的影响很大,清末的刘鹗在长篇小说《老残游记》中,写山东巡抚玉贤因害民升官的诗句“血染顶珠红”便是从这首诗的最后一句脱化而出的。
深严黼座瑞光中,彷佛遥瞻穆穆容。特衣赭袍缘底事,御天嗣圣欲乘龙。
金谷园中草色深,水楼终日柳阴阴。风前拨尽琵琶调,谁识当年马上心。
一翦晴波娇欲溜。绿怨红愁,长为春风瘦。舞罢金杯眉黛皱。背人倦倚晴窗绣。脸晕潮生微生微带酒。催唱新词,不应频摇手。闲把琵琶调未就。羞郎却又垂红袖。
跃马西湖道,载酒湖水滨。一蝶忽花下,招之论大椿。
二年别咸秦,八月过崤渑。碎石隐地起,险涂抱山转。我马无完蹄,我仆有重趼。林红烈炬暴,涧白乱流浅。夙驾露湿衣,夕休独临馔。辙迹环九州,孔子未能免。咨予独何人,安坐颜辄靦。区区适其宜,誓将策疲软。
白云渺何许,目断楚江天。悲风大河南北,跋涉几山川。手线征衫尘暗,雁足帛书天阔,恨入短长篇。青镜晓慵看,华发早盈颠。叹流光,真逝水,自堪怜。明年屈指半百,勋业愧前贤。霄汉骖鸾无梦,桑梓归耕有计,醉且付高眠。寄谢鹿门老,待我共谈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