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怀京师上元,与韩叔夏司谏、王夏卿侍郎、曹仲谷少卿同赋。
紫禁烟花一万重,鳌山宫阙倚晴空。
玉皇端拱彤云上,人物嬉游陆海中。
星转斗,驾回龙。
五侯池馆醉春风。
而今白发三千丈,愁对寒灯数点红。
向子諲(一○八五~一一五二),字伯恭,开封(今属河南)人。哲宗元符三年(一一○○)以外戚恩补假承奉郎。徽宗宣和初,除江淮发运司主管文字。七年(一一二五),爲京畿转运副使兼发运副使。高宗建炎二年(一一二八)知潭州。绍兴老年(一一三一)知鄂州,主管荆湖东路安抚司。因曹成兵变事,提举江州太平观。起知广州,未几致仕。寻起知江州,改江东转运使。八年,徙两浙路转运使,除户部侍郎(《建炎以来繫年要录》卷一一八),寻出知平江府。时金使议和将入境,不肯金诏,乃致仕。卜居临江军清江,号所居曰芗林。二十二年卒,年六十八。有《酒边集》一卷、《酒边词》二卷。事见《文定集》卷二一《徽猷阁直学右大中大夫向公墓志铭》、《五峰集》卷三《向侍郎行状》,《宋史》卷三七七有传。今录诗五首。
这首词打破了结构上分片的定格。从文义看,前七句和后两句,是意境迥异、对比鲜明的。
前七句,词人从怀旧入手,以流利轻快的笔法,描绘了汴京紫禁城内外欢度上元佳节的盛况。正月十五之夜,华灯宝柜与月色焰火交辉,华灯叠成的鳌山与华丽的宫殿高耸云天,至尊的帝王端坐于高楼之上,万民百姓则嬉戏游玖于街衢之间。斗转星移,龙驾回宫此时万众狂欢更趋高潮。这幅上元节情景,完全是记实。据南宋孟元老《东京梦华录》回忆,上元的汴京“灯山上彩,金碧相射,锦绣交辉。……宣德楼上,皆垂黄缘帘,中一位乃御座。……万姓皆露台下观看,乐人时引万姓山呼。”此外该书还记载的:“别有深坊小巷,绣额珠帘,巧制新妆,竞夸华丽,春情荡飏,酒兴融恰,雅会幽欢,寸阴可惜,景色浩闹,不觉更阑。宝骑马骎骎,香轮辘辘,五陵年少,满路行歌,万户千门,笙簧未彻。”这从一侧面反映了民间情景,由此读者可以想见豪贵之家此夕宴乐之盛,但如其自序所云“未尝经从”,故从阙略罢了。“五侯”,这是个典故是说汉代外戚、宦官有五人同时封侯之的。故以后用它泛称权贵之家为侯家。
如此良辰美景,是何等繁盛、万众何等欢乐,但最后两句,词意陡转,读者面前突现了一个萧索凄清的境界:“而今白发三千丈,愁对寒灯数点红。”“而今”二字,把上元狂欢的画面抛到了遥远的过去,成了一个幻境,这是化实为虚的妙笔;同时,又把词人所处的现实环境一下子推到读者眼前。词人抚今追昔,真有恍若隔世的感觉:当年身为贵胄(向子諲是宋神宗钦圣宪肃皇后的再从侄),曾出入宫闱,备受恩宠,此时却是一个皤然老翁;当年目睹京城繁华,亲历北宋盛况,此时僻居乡里,只能与数点寒灯作伴。
王夫之《姜斋诗话》说:“以乐景写哀,以哀景写乐,一倍增其哀乐。”的确如王夫之所说这首词将今昔两个画面加以对比,这种盛与衰、乐与哀相互对比的手法,确实收到了强烈的艺术效果。“白发三千丈”借用李白名句,表现愁绪满怀的词人“愁对寒灯数点红”凝聚着词人多少深沉的感慨:是对昔日繁华生活的眷恋?是对往事若梦的人生喟叹?还是因国破家亡而产生的怅恨?抑或是“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的失落感?这一切,词人用一个“愁”字点破了。
“白发”、“寒灯”二句中,两个描写色彩的字“白”与“红”又互相映衬,渲染了一种凄清的境界。结句凝重,含蕴无穷,以少总多,发人遐思,是全篇传神之笔。
东阁如公不挽留,又飘征袖入西州。四方谩说多奇士,千骑才教占上头。那得长绳萦去棹,不堪淋雨助离愁。长江自古常东注,莫遣仙舟得泝流。
别日笑言重,归来药饵忧。锺歌掩不试,贝叶乱谁收。恨极囊封在,情多垄木稠。埋文应自作,一一记徽猷。
平生浪说齐谐志,杞国有天惊堕地。不周摧折天柱倾,咄咄古今真怪事。元气不死桥运兴,千古日月长悬奔。照见可庵一片心脾真肆兀,挥斥八极游天根。两眼痴蟆不能食,坐观蝡动自形色。独吸泠风饮沆瀣,去向南溟六月息。不学神仙慕安期,陶潜旷达其庶机。卜筑前窀从与老,太行世路
谪仙捉月古今传,我访遗踪似未然。山下浊流长混混,夜深安得水中天。
行行日将夕,荒村古冢无人迹。蒙笼荆棘一鸟吟,屡唱提壶沽酒吃。古人不达酒不足,遗恨精灵传此曲。寄言世上诸少年,平生且尽杯中醁.
才登西岭路,诗思便能清。栈道云间没,篮舆壁上行。遥山时见虎,深谷夏闻莺。咫尺名山寺,犹分两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