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去来兮,吾无以归奚以归。
既身不足以任责,畏首尾而心悲。
慕往昔之经世,嗟吾力之莫追。
彼辞位而灌园,岂吾今之独非。
雨冥冥而荷笠,榛莽莽厕褰衣。
我行野而视天,觉宇大而身微。
乃矜虻蚷,止驱息奔。
背隍筑室,面坂植门。
三绶从褫,图书尚存。
忘瓠落之可忧,比浮海之为樽。
跞太初而游意,弊无极而雕颜。
反国蜗而自足,俯巢幕而亦安。
解予辔之沃濡兮,脱予牵之间关。
识鸟鸣而物华,陶阳气以流观。
悟息渊而消枝,亦墐户而俱环。
惟文字之幼工,则虽老而桓桓。
归去来兮,彼河滨之善游。
或往学而丧生,复里粮其安求。
善陶生之逹情,不与世兮同忧。
实迷途其已远,惧斯人之莫畴。
或待兔守株,或遗剑刻舟。
虽成事之不说,聚悔踰于山丘。
庶西方之至言,聊反闻而逆流。
守一静而为君,亦何往而不休。
已焉哉,一书一夜成四时。
子之叹川逝不留,颓光不可使东之。
韩终王子乔,汗漫难与期。
俯寸田之荆棘,曷不旦耘而暮耔。
悲在堂之蟋蟀,惭不乐于唐诗。
悟死生之如梦,亘今古而无疑。
晁补之(一○五三~一一一○),字无咎,号归来子,济州鉅野(今山东巨野)人。神宗元丰二年(一○七九)进士,调澶州司户参军。召试学官,除北京国子监教授,迁太学正。哲宗元祐初,召试学士院,以秘阁校理通判扬州,迁知齐州。与黄庭坚等并称苏门四学士。绍圣元年(一○九四),坐党籍累贬监信州酒税。徽宗即位,召爲着作佐郎,擢吏部郎中。出知河中府,徙湖州、密州。崇宁间党论復起,奉祠禄居家,葺归来园,慕晋陶潜爲人。大观四年起知达州,改泗州,卒于任,年五十八。有《鸡肋集》七十卷。事见《柯山集拾遗》卷一二《晁无咎墓志铭》,《宋史》卷四四四有传。 晁补之诗,以明崇祯诗瘦阁仿宋刊本(藏北京图书馆)爲底本。校以明光泽堂抄本(简称光本,藏北京图书馆)、涵芬楼藏明蓝格抄本(简称涵本,藏北京图书馆)、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简称四库本)等。新辑集外诗附于卷末。
回来吧,学陶渊明那样回乡隐居,我无法把什么带回来。
已身不足以承担责任,害怕首尾而心悲。
思慕过去的经世,可叹我有力的不能追。
他辞职而灌园,难道我现在的难道不是。
雨阴暗而蒙受笠,杂草丛生厕所撩起衣服。
我去野外,看天,发现宇宙大但身体微。
是同情虻蚷,只有把息跑。
背城壕筑室,面斜坡种植门。
三丝带从剥夺,图书仍然存在。
忘记空泛的令人担忧,比起渡海的为樽。
跞太初就留意,弊端无极而雕颜。
回国蜗而自我满足,低巢幕,也安。
解我缰绳的肥沃湿润啊,如果我牵之间关。
识鸟叫,物华,陶阳之气以流观。
明白呼吸深而消除枝,也墐户,都环绕着。
只有文字的小时工,即使年老而桓桓。
归去吧,那河边的善游。
或者去学习而丧失生命,粮食的安全要求又里。
好陶先生的逹情,不与世人啊同忧。
实迷途其已远,害怕这样的人没有谁。
或等待兔子守株待兔,有人给剑刻舟。
虽然成功的不高兴,聚后悔过在山丘。
希望西方的至理名言,我反而听到而倒流。
守一个安静而为你,也去了哪里而不休息。
算了吧,一本书一夜成四时。
你的叹息川流不留,颓光不能让东部的。
韩终王子乔,漫无边际难预测。
低头寸田的荆棘,为什么不每天耕耘,傍晚及。
悲伤在堂的蟋蟀,很不喜欢在唐代诗。
悟生死的如梦,纵贯古今,没有怀疑。
岩前看不足,化此石为身。忆昔白头者,於中第几人。相逢应失笑,久立岂迷津。勿厌薜萝密,痴容免俗嗔。
虞渊谽谺纳归日,金枢吐月相承出。初离积水看若飞,稍映微云盻犹眣。是时蓐收肇视政,莎鸡振羽鸣蜩卒。姮娥靓妆觐玉帝,砍轲中途婴祸疾。旅人苦热爱清凉,快睹光辉满蓬筚。愿开宝鉴照覆盆,岂拟瘴尘昏点漆。隋珠惭固重革柜,和璧嗟蒙韎韦靴。吴罡树折不自谋,纤阿马弱无人叱。
城笳吹下暮云边,萤照书帷夜未眠。游子不堪征袖薄,西风懒诵捣主篇。
弱冠登龙入粉闱,少年清贵古来稀。袖中诏草朝天去,头上宫花侍宴归。卓笔玉堂寒漏迥,捲帘池馆水禽飞。三台位近犹多逊,閒听秋霖忆翠微。
仁莫如父子,义莫如君臣。二者尚有失,自馀恶足论。
天风忽披拂,搅我襟袂清。云片玉鳞薄,月华金晕生。曾於沧海看,浩荡此时情。仿佛见三山,汹涌波浪惊。